孔乙已睡醒了,大抵是饿醒的,摸了摸口袋里的八块大洋,想想下午房东来收租,果断放弃了想吃的外卖盖浇饭,找来找去只剩下一袋白象方便面,只能凑合凑合。边吃边想着阿Q的精神,好好干日子越过越甜的。午后房东太太过来收房租,不时的看着电表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通最近的电费总是对不上字,临走又去了厕所看了看水表,孔乙己满脸堆笑的付了房租水电费,剩下了九个文钱,于是穿上体面的长衫,去楼下的咸亨酒馆,装模作样的撩起长衫,让那厮酒保打酒上来,茴香豆是不可或缺的下酒小菜,哥吃的不是那个味道,是面子,孔乙己十分看不上那些脚穿大头鞋,浑身穿着高仿阿迪耐克装工作服来咸亨吃酒的工人,总觉得哪些人天天谈论着涨工资与唉声叹气的还房贷,要么兴致来了就争辩起国际风云,往往这时候老板就会凑了过来,说上一句,莫谈国事!等一口酒见底一哄而散去了。
孔乙己依旧坐在临近窗户边的桌上,一碗小酒,一碟茴香豆,慢慢的饮来,那闭上眼睛的大脑总是想说的一句话是;该吃吃,该喝喝,下辈子不来了!
想起一起上小学的润土i,不由得觉得长衫下的破旧皮鞋又抖了起来,那润土如今听说三四个娃娃,每天开着摩的去县城贩卖西瓜,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哪里来的小酒与这城市的灯红酒绿,每次过节回到乡下那润土总是提上两瓶米酒,寻我喝上一碗,临走之前低下胀得紫红的脸庞,低声细语的说道,有空常回来看看,等你那侄儿大一点给你拎包去。
那城里的赵举人家的大公子学堂上常常抄袭我的文章,如今居然混上了城建局的局长,我倒不甩他一眼,读书人的囊气还是有点姿态的,孔乙己每每想到这就有点腰子疼。
回城的路上戴着口罩,却不曾想,那的哥叫了一句;孔乙己,叫得有点尴尬,扒开口罩一看原来是骆驼祥子,祥子还是那样憨厚的咧嘴一笑,说道孔大官人现在发达了,看不清楚我这拉人送客的老同学了。
孔乙己干咳了两声,扶了扶镜框,忙道;哪里哪里,都是老同学混日子罢了。
祥子攒了十多年的钱,如今再也不用交分子钱了,换了一辆电动比亚迪跑去了滴答打车,一天也有三两个大洋的进账,想想孔乙己都有点惭愧,自己还每天夹着小毛迪奔跑在大街小巷撒广告,真有点对不住这十年的长衫大褂。孔乙己许久不见,再见的时候以穿上了保安服,戴着洁白的手套,在赵公子那当上了门卫,一个立正,目送赵公子进了电梯,赵公子回首一句不紧不慢的话让孔乙己午饭格外的加了两个卤蛋以资鼓励,那句话分外的好听;好好干,我看你有做队长的潜质。想到这孔乙己不由得竖直了身子,一阵微风吹过,二楼的晾晒的长衫落到了地上。
午安,车子调侃孔乙己脱去长衫啦。